周易基础知识(5)

于介川

什么是“先天八卦方位”？

这张图又称为“伏羲八卦方位图”，但是可以肯定地说，它并不是伏羲所制，其说法不过是托名而已。

在看图时，请注意它所示的方向和我们现行的地理图完全相反，是“上南下北，左东右西”。根据其方向指示，我们可以看出，先天八卦方位是：乾南、坤北、离东、坎西、巽西南、艮西北、震东北、兑东南。

至于乾、兑、离、震、巽、坎、艮、坤下面的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、八等数字，是先天八卦的卦数，有关内容我们将另行予以介绍。

据前人的说法，“先天八卦方位图”是由宋代道教大师陈抟传授，经易学家邵雍等予以完善并流传下来的。后来由朱熹把它同有关易图一起，载入其著《周易本义》之中。

从历代易学研究的实际情况来看，其学术内容基本上都是严肃的，各种学说的出现，都有其形成的一定根据。那么，作为“先天八卦方位”之说的根据，大家有着比较一致的看法，那就是它来源于《说卦》中的一段话：“天地定位，山泽通气，雷风相薄，水火不相射，八卦相错”。

对于这段话的解释可以简要归纳如下：乾为天，是纯阳之卦，位置在上，定位于南方；坤为地，是纯阴之卦，位置在下，定位于北方；离为日，定位于东方；坎为月，定位于西方。在确定了南北东西四个方位以后，其它四个卦的方位就能顺势所定了。如艮为山，居西北方向，与之“通气”的兑为泽，定位于东南；震为雷，居东北，与之“相薄”的巽为风，当然定位于西南。

古人对此有不同角度的详尽解释，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，只要大家能够记住先天八卦的方位就可以了。

对于先天八卦方位的问题，我们提出如下的两个看法：

一、在《说卦》的“天地定位，山泽通气，雷风相薄，水火不相射，八卦相错”这句话中，我们千万不要漏过“八卦相错”这四个字。从这四个字的字面上去解释，可以解释为“八卦两两相对，以相对而踞的态势分别处在不同的方位上”。

这种字义上的解释无疑是对的，但我们认为，还应该从《周易》以阴阳分类取象的方面去深入加以分析。

八卦中处于相对方位的两个卦，不但其本身的阴阳属性不同，就连它们相对应的卦爻之间，其各自的阴阳属性也是相反的。如“天地定位”的乾卦与坤卦，“山泽通气”的艮卦与兑卦，“雷风相薄”的震卦与巽卦，“水火不相射”的坎卦与离卦，其卦爻阴阳性质相反的情况，想必大家已经很清楚了。所以，“相错”不仅仅是指相对两卦的方位“相错”，更具有卦爻与卦爻之间阴阳相错的内涵。所以，《说卦》开篇就指出：“观变于阴阳而立卦，发挥于刚柔而生爻。”

二、凡是涉及到《周易》中有关取象的问题，均不能忘记这样一个前提，那就是“仰观俯察”。

“仰观俯察”不仅仅是指“观象于天，察法于地”，更是泛指古人对自然界万事万物的细心观察，而八卦正是古人概括总结出的八种自然物象。我们分析《说卦》上的那段话，不能脱离古人当时居住的地域范围、地形地貌、物候条件等具体情况。古人对空间的认识，是以物质客体为依据的，先天八卦表明了宇宙形成的大现象。

什么是“后天八卦方位”？

作者答：现在，仍然请大家通过我们示出的“后天八卦方位图”（图2），先行了解后天八卦方位的具体排列，为进一步了解有关后天八卦方位的情况做好准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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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天八卦方位图 （图2）

这张图又称为“文王八卦方位图”，但也可以肯定，它并不是周文王构制出来的，其说法依然是托名而已。

该图的方向所示，仍然是“上南下北，左东右西”。根据其方向指示，我们可以看出，后天八卦方位是：离南、坎北、震东、兑西、坤西南、乾西北、艮东北、巽东南。

据考证，“后天八卦方位”的形成，其依据也源于《说卦》中的一段话。这段话的内容是：“帝出乎震，齐乎巽，相见乎离，致役乎坤，说言乎兑，战乎乾，劳乎坎，成言乎艮。万物出乎震。震，东方也。齐乎巽。巽，东南也。齐也者言万物之挈齐也。离也者，明也。万物皆相见，南方之卦也。圣人南面而听天下，向明而治，盖取诸此也。坤也者，地也，万物皆致养焉，故曰：致役乎者。兑，正秋也，万物之所说也，故曰：致说言乎兑。战乎乾。乾，西北之卦也，言阴阳相薄也。坎者，水也。正北方之卦也，劳卦也，故曰：劳乎坎。艮，东北之卦也，万物之所成终，而所成始也，故曰：成言乎艮。”

在有些易学著述中，在引用《说卦》中这段话时，只引到第一个“成言乎艮”，而把“万物出自震”以后的一大段舍而未用，这样就不能完整地说明“后天八卦方位”的问题。更何况就是把这一部分全部引上，仍然会使人产生“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”的感觉。

朱渊青先生对后天八卦方位之说所作的介绍言简意明。他认为：后天八卦方位是周人文化观念的产物。周人崇拜天，又因为其崛起于西北，以西北为最上，所以把代表天的乾卦置于西北。周人以西为上的思想在《周易》卦爻辞中有大量的佐证。如兑卦在西，卦辞说：“亨，利贞。”再如坤卦在西南方，卦辞说：“利西南，得朋；东北，丧朋。”从卜筮来看，凡是占到西方的都吉利，反之则不吉利。周代之初因其地域版图的扩大，南热北冷的气候差异得到了反映。离为火，所以配到南方；坎为水，寒冷，所以配到北方。春日雷动，东方为日萌动之方，所以震配到了东方。

通过上述之说，我们可以知道：后天八卦方位不但指明了八卦所踞的方位，还包括了八卦与时间，以及八卦之间的运行变化规律。

另外，在上面所引《说卦》中的那段话里，其第一字为“帝”。根据前后对应的文字来看，“帝”指“万物”而言。也有人将“帝”解为“天”、“万物主宰”乃至“上帝”的，唯邓球柏先生解其为“蒂”，借为北斗七星的“斗柄”，用北斗七星的变化轨迹来喻意八卦方位的发展变化规律。此说法甚有新意，大家可予以参考。

( 作者系山东周易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)